做文章与做学问——李木生《鲁迅的动物理论》在《人民文学》发表读后
2022-10-05 06:43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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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宋致国

        这两天,在孔孟之乡,在齐鲁文坛,人们谈论最多的,莫过于李木生先生的《鲁迅的动物理论》在《人民文学》上的发表!本来,《人民文学》嘛,文学中的"国刊";能够有文发表,就足当喜当贺,何况是近八千字的长文呢(散文,八千言,应属长文了)!因而,我作为孔孟之乡、齐鲁文坛的一个爱好者、参与者,为之叫好,为之"奔走向告"也实不为过。而且我还要祝贺《人民文学》能够发现这样思想、情感、语言都有特色的好文章。更何况,难能可贵的是《人民文学》的“卷首语”还专门加了精评呢:“短篇小说《错行》《贴福字》和散文《鲁迅的动物理论》出自经验老到的作家之手,看不出技术雕痕,人物、关系、氛围与知识结构成自然而然的精炼叙事,创作态度之认真和落到文字、语境、味道中之讲究,着实值得年轻写作者学习的。”

       “着实值得年轻写作者学习的”!看到这里,作为一个教了一辈子书的教书匠,倒是也生发岀一点感慨来----就是想提醒爱好文字的我的学生青年朋友们,对于木生先生的长文、美文发表,除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,自己多在“诗内”下点功夫外,倒是还有点提示,那就是:

        你是想做学问,还是想做文章?

        我和木生先生应该是“比较熟悉”的,因为我们无话不谈已接近半个世纪;然仔细算来到今天为止,我们已有一年多却再没有过“互动”。何矣?那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正在“做学问”---为中国“骨头最硬”(毛泽东语)的鲁迅先生做一本《鲁迅新论》!给鲁迅先生,“中国的第一等圣人”(毛泽东语)做传,还要“新论”,那可是“一顶一”需要深深地做学问。试想,近百年来,中外研究与书写鲁迅的人与书籍,可说是数不胜数、潮涌浪挤,木生竟敢为鲁迅先生做传还要“新论”,我曾经真的为他捏了一把汗。而且,我也眼见有的人只凭一点道听途说,查一查百度,吊一吊“书袋子”就匆匆成文,那样写出来的“传”,恐怕是不能服众的;当然,那就称不上是在做学问,而是成了纯粹的“做文章”了。但是当我读到木生发在《百花洲》上的一万五千字的长文《鲁迅为什么写<野草>》,尤其是《人民文学》刚刚刊发的这篇《鲁迅动物伦理》,我心上的那块石头就安然落地了,而且可以用“新、实、真、透”四个字来形容他对鲁迅先生的理解与书写。

       提起“我们已有一年多没有‘互动’”,我就记起前年我发的一篇小文《驱车百里,就为看牛》。那是记的我在微山的康立医院做义工的时候,大热的天,忽然接到木生先生的电话:你在的地方,是微山湖区,应该有养牛的吧?我想去看一看牛的吃草、倒沫……

      “牛吃草、倒沫”?

       我喂牛喂了七八年,他想知道牛是怎样吃草、倒沫的,应该说我给他说说就行,何况天这么炎热。可是,等我说了我的意思,他却很执着,说最好能亲眼看看;否则,写起牛来就是比猫画虎难有其真了。于是,他接着就顶了“七月流火”,驱车百里接了我赶到了微山湖畔的养牛大户仲老板那里。

      “牛有什么看头?”听说我们从济宁大老远的来,就是专门来看牛的,当地的人们就不免笑话。而木生则在腥臊的牛棚里,冒着酷暑,一蹲就是近两个小时。不仅仔细看了老牛的吃草、倒沫,而且还专门看了幼牛的饲养及管理……

       我喂了七八年牛,大热天再进牛棚,是没什么兴趣,无非觉得木生是在写作累了,出来“兜兜风”吧;不想回来的路上聊起来,原来---他是为写一篇关于牛的散文,专门不畏酷暑、驱车百里而来观察生活的!于是,我就又想起十多年前,我为他赠我的一本散文集《午夜的阳光》而给其写过的一篇评论----《木生文字的精、准美》。

       那是因为我佩服于木生先生的写作严谨而写下的一篇简评,然十多年了,至今却还记着其中的一些“优美”: 其中:炊事班长--腿粗腰粗脖子粗,眼小牙却白生,总好嘿嘿的笑---《遥远的军旅》;荣二嫂:她不识字,但达理,又不怯场,嘴比刀子还利---《荣二嫂》;女兵:她那亮而不尖、软而厚实的声音,直往耳朵里钻---《遥远的军旅》……这样刻画人物的入木三分,用词“精、准”,叫人怎么能过目就忘呢?

厚积薄发这个成语,是凡属喜欢文字的朋友都能理解其中真意的;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好多朋友写起文章来不是老老实实做学问,而总是喜欢一蹴而就。其心态恐怕就像我的一位朋友那样:我恨不得要把自己魏成名三个字挂在墙上!有了这种心态,于是做起文章来就春天来了,查查百度,写春;夏天来了,查查百度,就写夏……试想,这样的文章留下来不就是一堆人云亦云,不关痛痒的文字?就是写的再多,于己于人于社会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       谈到写作,老舍先生就一直强调:所谓写作,就是把自己的所见、所闻、所思,准确的记下来,给人以启迪!叶圣陶先生则强调:写出来的文字一要让人开卷有益,二要能够让人读后有所思考。能“准确的记下来”,能让人“开卷有益”,这绝不是想“做文章”,更不是“做表面文章”的人,一蹴而就所能达到的。如果不信,请你花点时间仔细看看《鲁迅的动物理论》这篇文章,里面引用了多少鲁迅先生的文章、多少研究鲁迅先生人生的资料?

       一年多我们没有见面了,至今他没有告诉我传或新论已经杀青与否。可见,传或新论可能还在撰写、亦或修改中吧?而《鲁迅的动物理论》与《鲁迅为什么写<野草>》的忽然问世,那就该当是书写《鲁迅传》或《鲁迅新论》过程中的厚积薄发吧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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